《达尔文的危险思想》是一部三集电视纪录片,由安德鲁·马尔(Andrew Marr)主持,并基于哲学家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的同名书籍《
Darwin's Dangerous Idea: Evolution and the Meanings of Life》。在这本书,丹尼特提出达尔文进化过程以及自然选择不但是造就了人类的身体特征,同时也是塑造人类思想的主要作用力的观点。 生物的进化 进化的机制是“某种小的操作在适宜对象上的很多很多很多很多次的重复”。算法,单元要小,内容要简单,往往没有大的目标,只完成一个很小很近的任务,但会多次多次重复运行。对于生物进化,这个算法应该是:基因的自我复制,和按照基因上的遗传密码进行的蛋白质合成。复制会保持基本的原貌,就是遗传;而复制不会完全准确,总是有各种偶然的变化,这就是变异。这种变异本身是不定向的,所以,下一代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同于上一代的特征,繁殖数量越大,这些变异越可能按照概率在同一代被体现出来。 然而不是所有的变异都会形成新的物种,他们要被选择——自然选择。这种选择导致新物种形成的过程不会在一两代的时间里完成,而要经过很多代的积累。相对稳定的生存环境会鼓励适应这个环境的个体们越来越强大、数量越来越多,不适应的很快消失,来不及被观察到。等特征明显、数量庞大到和早先的任何物种生殖隔离的程度,新的物种就形成了。 按照这个思路,就想要知道基因的这种复制和指导蛋白质合成的功能最初是哪里来的,答案是偶然获得的。最初是运气,后来才有技术含量。但是,也不用担心,由于地质年代足够足够漫长,只要是可能的,这样的运气总会出现。 DENNETT说,这套进化的机制是普适的,不是结论普适,是机制普适,无限普适。 物质世界的进化 脱氧核糖核酸、碳水化合物、氧气、水等,他们可以偶然“出发”,演化出生命,然而这些基本物质必须事先存在。这些物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他们为什么具有这些结构、在地球上有这样的分布?这里是比生命早、更底层、更基础的进化。 拿来大爆炸理论用一下,当宇宙创生的时候粒子们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结合成物质的,他们可能完全无方向地散开、胡乱地相互作用——结合或者分离。一段时间里,存在很多套的物理规律,在多次的竞技之后,一些其他“可能的”物理规律逐渐被消解,就留下了眼下物理学家们都发现和研究着的这一套。这套物理规律驯服着所有物质,它胜出的原因可能是这套规律统治下的所有物质最能够维持动态的平衡、最稳定,或者说最强大。在这套规律的支配下,物质分解——组合——分解——组合,在宇宙的一个小小的角落,地球偶然形成了,水形成了,大气形成了,那个幸运的原核细胞或者真核细胞什么的,就某一次碰巧把自己形成了。同样,这个过程中的每一步都简单、小、没有方向、没有目的,但结果呈现之后,我们回溯经历过来的这个过程,就会发现物质世界在自我组织。向着什么方向组织,最初并不确定,但积累下来,应该还是强者胜出。强者的标准,数量大是很重要的一条。 物理学中对非线性系统、自组织现象、混沌(chaos)的研究,说的应该就是这类现象。统计物理的对象是大量分子,分子个体遵循的规律是时间/空间可逆的、随机的、无方向的,但大量分子整体的行为就有方向,这个方向与系统周围的环境有关。如果系统是封闭的、没有和环境间的相互作用,系统就逐渐演化趋于均匀,或者稳定。宇宙是最大的封闭系统,它应该总体上是趋向均匀的,但局部一定不均匀。人类生活能触及的范围,虽然没有一个明显可见的边界,但如果爱因斯坦“光速不变”的假设是不能突破的话,我们可以了解和干预的范围就一定也是有限的、封闭的。那么,这个系统内的那个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的稳定的平衡状态会是什么样的呢? 再向下问一步,宇宙怎么会爆炸出来的?我想,那可能是在宇宙之上的层次的一次偶然。所以有人说,宇宙是在“母宇宙”的涨落中偶然形成的。由于我们已经把人类能探询的全集称作“宇宙”,那么,“宇宙之外”、“宇宙之前”对于我们就不再有严肃的意义,我们就只管大胆外推,给自己一个解释好了。 物质世界一般不用演化这个词,因演化指的都是有组织的能够复制自身的实体,包括有机生命、电脑软件、文化观念、甚至制度,等等,但是,物质世界的实体一般不被认为是这样。 物质世界的“演化”要用的话,一般是指物质世界的历史过程,作为科普,实际上会讲到生命世界,与科学上的范围界定是不同的。这个问题是从奇点开始,讲到地球形成,地球的生物圈形成,甚至到人类的工业文明。可以参考,爱因斯坦的圣经;万物简史。 人类文明的进化 智力、语言、文化,应该也是生物进化到一定阶段被某一次重要的偶然启动了关键的一小步,然后在相类似的机制下逐渐演化到了今天。类比gene,信息复制和遗传的基底被称作meme,它的物质基础应该存在于人类大脑中的某一个结构。复制的方式不再是解旋、转录等等,而是语言、阅读、教育。不同的观念在产生和测试中竞争,在一定范围内,就会有“共识”,结合地理环境和生活习惯,就有了不同的种族、宗教团体、国家,这些团体中的特有的观念形成并稳定就好象物种形成。 那么,是什么在选择“适应”的观念呢?应该也是人类的生存环境,不仅是自然环境,还包括社会或者人文环境。持有某观念的人群越繁荣,人口数量和生活质量越高,这样的观念就越是“适应”的,从而被保留。人不同其他生物的是他们遍布全球,信息互通,相互作用普遍,在局部“适应”的观念放到更大的团体中就不一定“适应”。所以我觉得道德伦理的标准好象应该有级别,参与博弈的人越多,他们的利益越分散,最后在他们之间形成的伦理标准级别就应该越高。不过,不同的局域标准也有它的局域适用性,不能简单说高级别的就一定比低级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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